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付阮不以为意：“谁死他都不会死。”
付阮难受不想说话，自顾接了一大杯冰水，想降降温，蒋承霖见状，伸手拦她：“你发烧了？”
付阮不想告诉蒋承霖有关自己的事，比如她感冒药过敏，吃完不但起不到抗病毒的作用，反而头晕眼花，变本加厉，医生也说不出具体原因，就说是体质问题，一如她抗酒精，没处说理。
付阮忘记当时怎么搪塞的蒋承霖，只记得蒋承霖八婆，不让她喝冰水，她勉强换了瓶常温水，一口气喝光，而后回房间躺着。
男人目不转睛：“他跳下来就被鱼吃了，不然你为什么找不到他？”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总归不超过半小时，蒋承霖敲她房门，付阮一瞬烦躁，装死不回应，蒋承霖又敲，她还不出声，最后蒋承霖自己推门进来了。
蒋承霖更是坦然：“不吃药，吃点东西。”
黑影逆光而入，手里似乎端着个托盘，他越走越近，付阮鼻间的味道也是越来越浓，好香。
付阮瞥了眼床头柜，一份生滚鱼片粥，一份青菜，还有一份小黄瓜。
付阮心说本来就在海里，还看什么海，可就在一瞬间，原本黑漆漆不透明的海水，越看越红，越看越红，像是一大团血从深处逐渐上涌，付阮置身水中，眨眼就被红色围住。
蒋承霖：“你平时感冒吃什么药？”
太过窒息，付阮某刻浑身一抖，几秒后才从噩梦回到现实，被子蒙住口鼻，怪不得梦里会有那样清晰的窒息感。
黑暗中，付阮睁着眼睛，想着蒋承霖但凡敢趁她虚搞事情，她就…
都说小孩感冒才爱发烧，偏偏付阮逢感冒必发烧，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，发烧还越来越严重。
这种感觉付阮并不陌生，倒霉催的，她感冒了。
许是男人看出她心底疑问，所以不动声色地补了句：“你看看海水。”
当晚付阮坐在床边，一边流汗一边喝粥，蒋承霖坐她对面，付阮还是跟他说了声：“谢谢四哥。”
走到床边，蒋承霖把托盘放下，打开床头灯，付阮躺在床上，睁着眼，毫不避讳地看着他。
这水仿佛带着血的温度，从温暖到灼热，付阮闻到浓郁的血腥气，贴着船身，她一动不敢动，这是蒋承霖的温度……
再就是去年，她跟蒋承霖结婚后的第一个礼拜，也不知冲撞到什么，莫名其妙地发了高烧，当时两人为了岁宁山庄，还住在一个屋檐下，她半夜出去找水喝，恰好蒋承霖也在厨房。
十七岁那年，付阮连续高烧，烧到进医院，烧到挂水都降不下来，付长康一气之下连护士打针用的托盘都给掀了。
付阮淡淡敷衍：“睡一觉就好了。”
把被子拽走，付阮醒了，可浑身还是犹置水中，抬手一摸，满脸都是汗，不光脸上，付阮浑身水洗一般，慢慢翻身，身体像灌铅一样沉，皮肉分离，各疼各的。
付阮心底咯噔一下，是啊，她为什么找不到蒋承霖？
看见付阮刘海儿浸湿搭在眉眼间，蒋承霖问：“你怎么了？哪不舒服？”
蒋承霖淡笑：“不用客气，老婆是要有点特殊待遇。”
不用吃到嘴里，付阮一闻就知道是于记的粥，至于为何微微起泡，像是刚从灶上端下来的，付阮心想，大概率就是蒋承霖喜欢仪式感，外卖也得换个家里的锅。
蒋承霖要送她去医院，付阮心烦得很：“不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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