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摇着头打断话语。
卢淑文抬头，对衍岚礼貌温厚地笑笑。
反倒是裴宇琛的脸色不太好，看了眼衍岚又飞快偏过头。
衍岚毫无异色，回以笑意。
荼驭背着粉红书包从大巴上跳下来，校服衣角恣意翩飞，“居然在大山的山里，要不是建国，这都不一定和外世交流。”
拉链上坠着的松狮吊坠晃晃悠悠，她自己也像一只欢脱的小土狗，新奇地四处打量。
没什么好看的风景，大部分是无法开垦的荒山。
穷山恶水。
“你来这里，也是为了龙宫殿的冤魂？”
宣明锋走到衍岚身边。
“是，”衍岚承认，“能告诉我的有多少？”
“我知道的，你也基本都知道了。”宣明锋叹息，“简梦甜不是去找过你了吗？”
“果然在监视。”
衍岚笑笑，毫不意外。
要是官方连这点手段都没有，那就别想压住他们这些下面的修行者了。
“简梦甜知道的不多，甚至不知道那姑娘的名字。”
“那姑娘姓白，单字沼。”
宣明锋的话带着乡音，衍岚没听准。
“昭阳的‘昭’？”
“不。”
宣明锋读准音节，戳破了这简单的，脆弱的误会。
“是沼泽的‘沼’。”
白沼。
衍岚心里斟酌，余光见旅游团突然混乱起来，少年少女的声音鲜活又混乱。
“别让那小东西跑了！那可是祭祀用的。”
“那白蛇跑哪去了？”
“赶紧抓回去宰了，祭坛急着要心脏！”
衍岚正要探头，脚边忽地绕上只小白蛇，澄澈的蓝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。
衍岚进游戏前换掉了病号服。
纯黑薄外套，白内衬，下身是简单宽松的黑色直筒裤，运动鞋。
这小蛇爬得快，撞上来眼巴巴看了衍岚两秒，见她没害怕就直接钻进了裤腿。
“这……”宣明锋惊了下。
“没关系，小家伙吓到了，”衍岚稍稍抬手，低笑道，“借它躲一躲。”
宣明锋看那些焦急寻找的少男少女，没再说话。
冰凉的鳞片磨砺，缠在小腿上。
“奇怪，刚刚明明就在这，怎么一转眼没了？”
穿戴银饰的少男少女四处找寻，看到面前的外乡人时愣了下，嘈杂议论。
“这些人是来参观的？”
“怎么挑这个时候让外乡人进来？简直是胡闹啊。”
“你们都聚在这里干什么？找条蛇还这么慢。”
不满微扬的声音打断了闹剧。
衍岚看人群安静下来，如潮水般散开，没有束发的少年迈步走近，穿着藏青色绣着诡异花纹的苗疆衣袍，发侧各梳一根细细小辫，辫尾挂着一枚小小银铃。
铃铃，铃。
随着步子响着。
“还不是阿昇的原因！”
旁边的苗女小声抱怨，“是你把蛇箱打破的，要不是我们手快，连黑蛇都跑了……好不容易抓到雌雄双生蛇的。”
那个叫“阿昇”的少年冷冷扫了她一眼，后者立刻缩着脖子闭嘴。
“阿爷说了，少和外族人接触，”阿昇沉声，“都回村寨里。”
“那要是长老问起来……”
“阿爷要是问，我来承担，”阿昇皱眉，“我先找找，找不到就和平常年一样用石雕代替。”
这些少年人面面相觑，最终回了村寨。
导游走到阿昇旁边，用苗语和他交流几句，态度恭敬。
衍岚侧眸看去。
阿昇颔首，导游这才回头：“大家来，我们进去了，住房我们已经为各位准备好了。”
“不要离开你们的旅店乱走。”
阿昇开口，黑眸深处泛着诡谲的紫色：“要是死了人，我们不负责。”
小白蛇还在抖，听见阿昇的声音就想往上钻。
微痒的触感游蹭膝盖，还要往上。
衍岚眉心一跳，用了点暗劲小幅度跺脚，把小蛇震下去几分。
阿昇诧异偏头，视线落在衍岚身上。
过分昳丽的眉眼显出几分探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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