缓从睡梦中醒来,睁眼看见母亲坐在床前,心里安稳许多,许是在病中,声音软糯发粘,“母亲。”
大夫人擦拭眼角的泪光,“你嗓子都哑了,先别说话。我让小厨房给你炖了鸡汤,你坐起来喝着汤,这几天都瘦了。”
上个月脸上刚养出点肉,才几天就消减下去。
大夫人亲手给她端来鸡汤,看着她喝了两碗汤,心里才舒服点。她觉得女儿还是太清减,胖些也好看,下巴圆润气色也好,那样看着才康健。
盛皎月的病到年初二才好上一些,她昏睡养病这两日,又是连绵的大雪。
府里换上新的红灯笼,窗前贴了红剪纸。
白雪红灯笼,青松的枝摆还是嫩绿色,冰雪停驻在枝繁叶茂的松柏树上,压弯了枝头。
盛皎月总算可以下床,披了件长衫站在窗边看了也会儿雪景,和煦的冬风从狭窄的窗户缝隙里涌进来,吹散屋内的沉闷。
她眉目平静望着远处,瞥见屋檐底下透亮崭新的红灯笼,才想起来年三十已经过去了。
她没有守岁,但还是收到了家中长辈送来的压岁钱。
二伯出手阔绰,给她包了张一百两的银票。
三夫人也给了她五十两。
盛皎月将压岁钱攒在上了锁的盒子里,日后若是离开京城,这些银子能给她傍身用。
盛府里有太子安插的细作,平日隐藏的极深。
卫璟很早就知道盛清越病了,他尚在那个梦境的恼怒中,听见这个消息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。
盛清越的身体就是如此,大病小病不断,稍有风吹雨淋,回去就得养上好几天。金贵娇弱。
年初二,卫璟去母后宫里请过安,又去御花园里逛了逛,脸上没什么表情,心情看着也不怎么样。
他在湖边静立片刻,背影挺拔硬朗,随口一提,“江桓又把他推湖里了?”
曹缘愣了愣,这事已经过去好多天,太子突然提起是为何故?他拿不准太子的态度,“是。”
卫璟淡道“嗯。”
他看着幽寂深深的湖面,又想起那年江桓也是把盛清越踢进这片湖水里,再凶恶的把湿透了的人捞出来,凑近他的脸,阳光照射下细腻皮肤上的小绒毛都看得清楚,他的眼神分明有痴迷,被勾走了神魂,唇齿快要贴近他脖颈的皮肤之前从恍惚中回过神。
见他衣裳湿漉漉贴着身躯,又怕他病了。
狐假虎威说了两句不是很重的威胁,拽着少年衣领的拇指都舍不得太用力。还用指腹帮他抹掉了脸上的水渍。
旁观者清,当局者迷。
卫璟也懒得提醒江桓他对盛清越做的事情不像他该做的事情,他悠悠回过神,“去盛府看看。”
三公主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,听闻兄长要去探望盛清越,也吵闹着要一同前往。
卫璟神色冷漠,“你去看他?你想让外面的人怎么传?”
卫姒早就想好了借口,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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