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数灰渣，在黑夜中飘落散尽。
陈长生却是一点也不担心，他不敢杀自己，至少，在这里不敢。
徐神将明白这个少年的心思，所以又皱了皱眉。但是有一点，他杀人，又何必自己亲自出手？
“若是你现在交出婚书，我还可以饶你一命！”
“恕难办到！”
咻！
陈长生语音刚落，一只羽箭从他的耳边擦了过去，射在不远处的地板上，那块以坚固著称的青玉石板竟然变得四分五裂。
陈长生的脸色微变，对方竟真的要在这里杀他！
刚刚那一箭没能杀了他，不是因为对方手下留情，而是他在瞬间察觉到危机，把头微微偏了一下，避开了羽箭的偷袭。
坐照境巅峰的羽箭高手！
军队里才有的神箭手！
这样的高手，就算是通幽境高手遇见，也要忌惮三分，暂时退让。
刹那间，又是三箭袭来，直奔陈长生各大要害，欲要一击致命。
耶识步！
跃起，侧身，收腹，弯腰，卷耳，滑退。
陈长生堪堪躲过这三箭，额头已经冒出了汗水。
好强！
三箭其发！
这样高手，就算是军队里也没有多少！
用来杀自己，还真是……
让人很不高兴啊！
千钧一发，又是一箭！
好快，好像怎么也躲不过去，自己已经被它锁定了！
拼了！
强大的真元波动自陈长生脚下升腾而起，渐渐运到短剑上，耀耀生辉。
他只能选择硬接。
铛！
陈长生弯膝滑去十步远，羽箭被他挡下了，只是，双手在微微颤抖着，膝盖也在发麻。
这个时候，只要那神箭手再发一箭，他就必死无疑！
突然，在黑暗中有两颗星辰慢慢从远处移动过来，等走近些——
是一只老黑羊，那两颗星辰，是它的眼睛！
“这……难道……哼，算你走运！”
徐神将脸色变了又变，冷哼一身，快速出了亭子，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中，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，只留下了还在地上气喘吁吁的陈长生。
等缓过气来，陈长生从地上站了起来，把短剑插会剑鞘，对黑羊说道：“谢谢！”
他认得这只黑羊，这是莫雨的黑羊。
京都每个人都认识。
“大周朝的安定，南北合流，真龙与真凤，与这些比起来，你实在显得太过渺小，但我不明白，为什么那个男人这么看重你。”
莫雨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。
“见过莫雨姑娘。”
“他不让我插手你的事情，但刚刚若不是我，你可能已经死了。他这会儿，说不定还躲在温柔乡里没起床呢！”
陈长生只是静静听着，他总觉得这位莫雨姑娘现在的情绪有些复杂，像是刚刚被人抛弃的小姑娘，心中藏了股怨气。
道藏里有记载，生气的女人很不讲道理，所以，陈长生觉得自己这时候还是少说话为妙，只要听着就好。
多说多错。
陈长生向刚刚那个神箭手藏身的地方看去，那里虽被灌木草从遮住了，但可以看到不断有血从里面流淌出来。
“咩！”
陈长生摸了摸黑羊的角，黑羊高兴地叫了一声。
陈长生脸色突然微变，僵硬着转过头来，果然，莫雨正冷冷看着他。
黑羊这会儿也识趣地赶紧把嘴闭得紧紧的，它这主人，昨晚从药园回来之后，心情似乎一直就不怎么好。
就在黑羊以为自己会挨一顿揍的时候，莫雨淡淡说道：“他最近受了重伤，改日把你送去给他炖了补身子，至于柴火，多送些过去就是了，皇宫不差这点银子。”
黑羊：“……咩……”
陈长生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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