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第 12 章 掉滴眼泪_盐渍奶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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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全都不在了。

  祝钦又敲了敲他的房间:“小余,起床了。”

  祝余应了一声:“来了。”

  双休过后的星期一是高二组负责的升旗仪式,他们要提前二十分钟到校打扫卫生开始准备。

  祝余趴在走廊的护栏上啃饭团念稿,一张多灾多难的稿子被他折的皱皱巴巴。

  他低头耷拉着眼皮,整个人的精神似乎都不是太好。

  王应揣了个包子也站祝余身边吃着:“我记得演讲也可以不脱稿的吧?”

  “我熟悉熟悉…”祝余嘴里嚼着米饭,说话含含糊糊的。

  王应跟他一起看:“都多久了,还没熟悉呢?”

  祝余嘴上动作一停,像是被噎住了一样。

  等到王应低头去看他,他才像回魂似的反应过来:“啊…我最近记性有点不好…”

  这回别说是傅辞洲了,就连王应也察觉到了祝余的异常。

  他皱了皱眉,连包子也不吃了,一句“你怎么了”还没问出口,傅辞洲就跟背后灵似的,手臂一伸往他们俩身上就是一记泰山压顶。

  “儿子们,”傅辞洲拍拍王应肩膀,又揉揉祝余脑袋,“在这里干嘛呢?”

  “爸爸在吃饭。”王应咬了口包子。

  “爷爷在背稿。”祝余蔫蔫唧唧。

  傅辞洲一来,气氛明显活跃了许多。

  祖孙三代你推我攘,坑爹骂娘,最后饭吃完,人也回了教室。

  祝余穿着一件薄卫衣,外面套着校服外套,在十月底的早上大敞着怀,其实还有点冷。

  他走回座位上坐好,先是把外套的拉链拉好,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团徽,按下别针往自己胸前戳。

  窗外的梧桐不似当初青翠,蝉鸣也在不知不觉中彻底消失。

  广播里响起音乐,班长徐磊开始组织同学去操场列队。

  祝余的手指有些发颤,抖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地把徽章别上去。

  耳中的音乐像是打了结,拧成绳,呜呜哝哝听不清。

  同学三三两两往外走,傅辞洲也不知道跑去哪了。

  祝余使劲闭了闭眼睛,手指用了些力气按住别针。

  这次一定行——

  指尖传来刺痛,祝余的大脑似乎也清醒了许多。

  他看见自己的食指指腹上迅速溢出鲜红的血液,竟然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它一路划去了虎口。

  “卧槽你干嘛呢?”

  傅辞洲突然拉过祝余的手,那滴血因为动作飞了出去,滴在了校服外套的下摆。

  他连忙抽出纸巾去擦,可是却已经无济于事。

  白色校服上印下了血迹,祝余茫然地看着傅辞洲,像是有些呆愣:“傅辞洲。”

  “啊?”傅辞洲像个老妈子一样用纸巾按住祝余手指的伤口,“怎么了?”

  祝余眼下带着的乌青比哪一天的都要重,眸中眼白处布满了血丝,眼神空洞,视线的方向分明是自己手指,可是焦距却怎么都对不上。

  傅辞洲觉得奇怪,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祝余的头发:“怎么了?跟我说说。”

  祝余张了张嘴,没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,反倒先红了眼眶。

  不知道怎么回事,傅辞洲给祝余擦着手指的手突然就顿了那么一下。

  “到底怎么了?”

  手指好疼。

  本来被针扎了就疼,现在被傅辞洲用力捏着更疼。

  疼就算了,还总是反反复复被问“怎么了。”

  让人忍都忍不了,想彻底说说自己到底怎么了。

  “我不想去。”

  “啪嗒”一下,傅辞洲的手背上落了一滴温热的水滴。

  祝余吸吸鼻子,重复道:“我不想去演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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